“哦?”季光面色虽疑,心中却一阵欣喜,在场的人一听有办法,也都竖起耳朵用心听。
“既然这建宁郡并非我们此战的目标,我们可效仿战国张仪,派使臣出使建宁,游说对方,按兵不动!”
“云信,你不懂兵法,就不要在这里乱说,这建宁隶属幽州,怎会听敌方一个使臣的话!”本以为此次的风头要被季云信抢了去,没想到他却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季云康一时心中暗喜,连忙出声反驳,不曾注意自己的言行。
听季云康未问清楚便出声指责,季光面色一暗,眼角瞥了一眼季云康,转而对季云信说道“陈氏是幽州的五大势力之一,这建宁虽是弹丸小郡,但陈氏并非不在乎,使臣又能如何游说呢?”
“父亲,幽州被五大家族势力盘踞,却能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私下里各种势力必定相互掣肘,据儿臣的人来报,陈氏与王氏在朝堂之上早已水火不容,想来好好利用这其中的矛盾或许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更何况我们所提的要求也并非是通敌叛国,不过是让他们在两军对阵之时,作壁上观而已。只是……”季云信似是想到了什么症结所在,一时语滞。
原本听季云信一言,季光觉得此法或许可以一试,但云信这只是二字后面,季光感受到了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
“只是这出使之人的选择上,需要慎之又慎!此行艰险异常,如若不慎,轻则被陈氏留作人质,重则丧命。寻常的官员怕是不够分量……”季云信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季光懂,一个说话够分量且不顾生死之人,这个人只能是季氏子孙。但让自己的骨肉至亲去冒险,季光下不了决心。
此刻到是有些感激季云信没有当着众将领的面,把话说完,否则他将陷于两难之地。派至亲去,他舍不得。可若表示不能让自己至亲冒险,那众将领必然心生嫌隙。大战之前,将帅失和,此役必败。
一旁的季云康心下揣摩着云信刚刚未说完的话,突然间他嘴角有了一个极其不易察觉到的微笑,他有了个一石二鸟之计。
“不知二弟所说够分量之人,是不是指我季氏子孙。”季云康此话一出,季光心里一惊,这云康不是最会揣摩他的心思吗?为何如今一定要把他逼入两难之地!细想之下,季光眼中凶光一现。
季云信见自己故意隐藏的话尾就这么被季云康挑明了开来,一时有些感慨,唉,大哥啊,大哥,你怎么偏偏在这最不该算计的时候站出来呢!
“确实,若非我季氏子孙,陈氏的人又如何能相信我方的诚意呢?!毕竟这事关两地存亡!”季云康既燃都已经开口逼问了,云信也只能照实说完刚刚的话。
季光阴沉着脸坐着一动不动,双目似是出神。众将领没等到季光的答复,便纷纷把目光看向了季云康。
季云康被众人注目,一时有些忘形,似是不想辜负众人的期许,继而开口道“如是这般,不如我去?……”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众将领便纷纷开口阻止道“大公子不可,哪里有一营之主将去冒如此风险,万一有什么闪失,骠骑营可如何是好!”
对于这种结局,当然在故技重施的季云康的意料之中,只见他收起刚刚那小心翼翼试探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躬身作揖到“父亲,儿臣有一人举荐!”
“哦?说来听听”季光哪里真的想听他举荐,只是碍于众人均在,不得以为而为。云信在旁边看着有些意气风发的季云康,连连摇头。
“三弟季云礼。众兄弟之中论文才三弟当仁不让,典故史籍也如数家珍,做说客他本就是不二人选。加之前不久他刚刚买齐战马而归,收服了南安马帮和花连山庄,这番果敢之气更令为兄我佩服不已。是故,儿臣认为,这使臣非三弟莫属。”季云康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令人生厌却又不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