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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潇双目陡睁,脸色急变,听到这里哪还能不明白?慌忙握住剑柄,连退数步,直至后背撞上门板,才惊呼道:“汝乃长生教!”
响动传遍大堂,众人扭头看来,皆怒目相视,纷纷说:“怎么有细作混进客栈,今日若让他逃了,大家都得倒霉!”
“诸位稍安勿躁。”墨离突然开口,一边掐拢剑指,收起灵兵,接着迈步走向叶潇,眼中笑意盈盈,高声问:“叶公子是见过世面的,为何如此惊慌?”
“我……”叶潇望着他步步逼近,两腿止不住地发抖,支吾难言,喉结咕隆翻动,汗珠渗满脖颈。
墨离站到他身前,一袭白衣卷带香风,面色柔和,谦逊依旧,笑着说:“我想,叶公子可能对鄙教有些误会。”
叶潇自幼习武,憧憬灵官,心道:“长生教恶名远扬,我辈侠士理应得而诛之,但这人修为精深,我绝不是对手。”
念头转过,他深吸口气,冷静道:“我明白规矩,今天叶某整日在家,从未外出,更没见过诸位。还请墨兄行个方便,饶我这一次。”
“哪的话,你当大伙都瞎么?”墨离眼角微眯,目光落在他右手上,厉声喝道:“出招吧!”
吼声入耳,叶潇心神颤栗,骇得拔出宝剑,径直刺去。可墨离却避也不避,任由剑尖刺中自己肩头,溅起一串血花。
叶潇立即傻眼,望着他面露愕然,竟忘了将剑拔出。
血滴顺着剑锋坠下,染红了墨离的白衣,如朵朵梅花绽放。
过得半响功夫,众人才回过神,哄堂哗然,正要上前帮忙,墨离却向后挥手道:“你们退下,我来和他谈谈。”
“为什么不还手?”叶潇满心莫名,噗嗤声拔出长剑,缓缓落到身侧,只觉手足无措。
“呵。”墨离轻笑莞尔,不顾自己伤势,两眼凝望着他,仿佛直透心灵,正色道:“这是为了让你看清,我们留着一样的血,我们是一样的人!”
见叶潇神情茫然,他继续说:“天道无私,众生平等,天册府也好,长生教也罢,实则没有差别,否则北幽何以立国?请叶公子仔细想想,虽然坊间谣传鄙教残戮世人,但你可曾亲眼目睹?”
叶潇嘴唇嗫嚅,欲言又止,墨离抢先道:“就算有——那也是特例!天册府同样行过恶举,诸位扪心自问,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只做好事,没有丁点邪恶念头?”
大堂内寂静无息,他叹气道:“莫因个别害群之马,就盘否定鄙教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