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到许容十有八九是被邪祟操纵,但究竟是被何种邪祟操纵,还有那邪祟操纵许容,哄骗千灯镇的百姓去庙中祷告的目的是什么,即墨迟却毫无头绪。
关键时刻,还是行一善忽然轻声提醒道:“师尊,你有没有觉得,那许容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凶狠的实在有些过了,就好像你杀过他全家,要和你不死不休似的?”
经行一善这么一提醒,即墨迟才后知后觉记起来,似乎当日在苍穹山上,除了掷地有声要杀他的叶无问之外,也就只有这个许容蹦的最欢,总要见缝插针讽他几句,仿佛和他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可是许容这种单方面的恨意太古怪了,因为无论即墨迟怎么努力回忆,都想不起自己曾见过许容。
连见都没见过,又谈何仇恨呢?
再说,自从他身上多了这天道系统后,他就再也没主动和正道结过大仇,后来又因为天火侵蚀,在下修界沉睡了将近三十年,根本就没机会去和近几年才建立起来的清音派作对,也没道理和身为清音派掌门的许容作对。
认真算起来,最后与他结仇的正道门派,竟也就只有如今早就被灭的水云宫。
可水云宫被灭,难道不是咎由自取?
为了争一时之气,在背地里带着满门修炼邪术,抽人精魂,还要把屎盆子往他万鬼宗脑袋上扣,这委屈谁能吃得下?不敲打,难道还留着过年?
哦对了,怎么就把水云宫给忘了……
眼见着即墨迟闷不吭声皱眉,行一善不再理会仍在喋喋不休的张还还,紧跟着问道:“师尊,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的确是想起了一些,不过不确定。”听见问话,即墨迟的脸上现出一点仔细思索的神色,缓声道:“在很久以前,我曾见过水云宫宫主一面,那是个美貌绝伦的女人,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实在令人见之难忘,即便是我这种一心扑在修炼上的人,也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师尊的意思是……”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层的,你没见过水云宫宫主,所以大概很不能理解我现在的感受。”即墨迟皱眉道,声音很轻很慢,似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猜的很离谱,“许容这个人,虽然长相平平无奇,又是个男人,可我方才努力回想,竟然发现他的某些神情,还有说话时的语气,隐约和水云宫宫主有些像。”
“师尊,你是怀疑许容被夺舍了么?”行一善有些着急的问道。
半晌,即墨迟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尚不清楚,不过有这个可能。我只是在想,若许容真的是被水云宫宫主夺了身躯,那他对我表现出来的这些强烈敌意,就都能解释通了,只是……”
“只是什么?”
即墨迟却不再回答了,只在心里沉默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