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赜带着谢徵走去玊园,尹略和玉枝跟在他们身后,四个人才进了园子,迎面就走来了两位年轻郎君,见到萧赜过来,二人都向其行了礼,毕恭毕敬的唤了声“殿下。”
谢徵打量着他们,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另一个却是身披锦缎,衣着华贵的那个,她上回来访时曾见过一面,听门房说这个人姓杨,出身弘农杨氏,与前不久只因被革职便想不开投湖自尽的杨鸣之同族。
至于那个穿得略显朴素的,她便不认得了。
萧赜只与他们行了点头礼,这两行人便各自走过去了,谢徵问“方才那两位,都是殿下府中的幕僚?”
“嗯,”萧赜回头看了一眼已走过去的两人,随即同谢徵介绍道“走在前面的那个叫段恒舟,他虽出身寒门,却有惊世之才,至于后面那个…叫杨庚秀,这个人倒没什么出众的地方。”
“段恒舟?”谢徵提起上回来时门房告诉她的事情,言道“上回来时,贵府门房曾说,这个园子本不叫‘玊园’,只因有位段使君将‘玉’错写为‘玊’,殿下才将园名改作‘玊园’的,莫非那位段使君就是他?”
“的确是他。”
谢徵面露笑容,随口夸赞道“这位段郎君果真是一表人才!”
萧赜起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却又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最后又略微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戏弄的态度,对谢徵说道“怎么?你相中他了?他如今已是弱冠之年,还尚未婚配,你若是相中他了,孤就替你去找他说说媒。”
谢徵剜了他一眼,嗔笑道“殿下若是拿我寻开心,我可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说说玩笑而已,你可不能与孤置气,”萧赜说着,就带着谢徵进了书房,尹略跟着进来,随手带上了房门。
萧赜走到茶几前,拎着茶壶正斟茶,与谢徵说道“上次的事,孤还没来得及当面与你致谢。”
“自从泰山地震以后,父皇对孤愈发重用了,朝中不少事务都交由孤处理,孤如今当真是从早忙到晚,就刚才教两个孩子投壶,也还是忙里偷闲。这些日子,孤一直想找个机会去侯府谢你,只是一直都不得空子,没想到今日,你倒是自己过来了,”萧赜说着,忽然就笑了,他放下茶壶,将茶盅递到谢徵跟前,而后又接着说道“还有尚书省,自从杨鸣之被革职,尚书省总算安生了些日子,这一切,都多亏了你。”
谢徵听罢,说笑道“都过了这么些时日了,殿下也一直都没与我道谢,所以我今日,便自己寻到这儿讨赏来了。”
“讨赏?”萧赜朗声大笑,“那你想要什么赏赐?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这些东西你样样都不缺,歌姬舞姬,你也用不上,孤还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还没想好要什么,等我想好了,自会告诉殿下,今日,只需殿下许我一个承诺,”这个赏赐,她想了三年,日日夜夜都在想,早已记在心里了,只是时机未到,倘若说出来,只会平添麻烦。
萧赜自然是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好!孤答应你!”
书房门紧闭,里头只传来阵阵欢笑,谢徵一直呆到天黑才走,她带着玉枝从玊园出来,正巧碰到杨庚秀,二人行了点头礼便各自走过,杨庚秀忽又回头,问“你我已见过三回了,可我还不知阁下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