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天性放荡,裙下恩客可以说不计其数,而且兼具极高的才情修养,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许多自命不凡的男人都不由自主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唐锦道,“她消失大半年后突然回来,必定是有重要任务,上峰命令我们随时找机会除掉这个女间谍。”
“锄奸和反间谍不是上海区方面负责的吗,怎么会给我们这么一个任务?”陆希言奇怪的问道。
“此女近来主要在法租界活动,跟一起军火交易案有关,所以,上峰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唐锦解释道。
军火交易?
陆希言一下子就想到了费恩,如果这个柳尼娜跟“费恩”有关的,那岂不是太巧合了。
有人在法租界进行地下的秘密军火交易,租界当局自然要过问的,案子涉及日方,自然落到了政治处的头上。
陆希言知道,自己虽然是“钉子”小组的成员,但并没有真正进入核心,当然,他是后来进入的,加上平时除了配合小组的一些任务之外,很少过问别的事情,就连政治倾向都很少表现。
加上他跟“军师”以及铁血锄奸团的关系,这种情况下,唐锦自然不可能让他过多的参与核心机密。
“这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叫安德烈,绰号:大灰熊。祖上是俄罗斯贵族,逃亡来中国生活多年,在公馆马路上开了一家名叫‘伯爵’的酒吧,最近一段时间,柳尼娜是这个酒吧的常客,据我们调查,她跟安德烈早就认识,关系嘛,我就不多说了!”齐桓又拿出一张照片用图钉钉在了黑板上,低头捂嘴咳嗽一声。
这些陆希言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安德烈跟柳尼娜的关系,“死神”小组的情报方面还是比“钉子”小组差了不少,草台班子毕竟是有些先天不足的地方。
在柳尼娜和安德烈两人下方,齐桓又翻出一张照片来,一个不修边幅,看上去有点儿像汽修工人的欧洲中年男子。
“费恩,犹太人,三十年代初来上海,本来是德国克虏伯公司的工程师,后来,因为走私军火以及一起爆炸案入狱,被判十年刑期,但是坐了两年牢就出来,之后,穷困潦倒过一阵子,直到在别人资助下开了一间电器修理铺,才慢慢的过上了体面的生活,这个人酗酒,脾气也不好,除了搞研究之外,还有一些性格孤僻,但是,一直有传说,这个人手上有一批精良的军火,当初被判刑十年,其实更多的原因就是在爆炸中,毁掉了公司的一批准备卖给国内某个军阀的一批军火,令公司损失惨重,但这次交易也属于暗中走私行为,所以,克虏伯公司除了将他开除之外,还把他弄进了监狱……”
“齐桓,那么一直谣传的费恩手中有一批军火就是这批在爆炸中损毁的吗?”陆希言问道。
“陆顾问,您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当年爆炸后,费恩的实验室随后就被填埋了。”齐桓道,“据说当时被炸的枪支零部件到处都是,现场炸出了上百平方米的巨坑。”
“老陆,当年的案子,我也听说过,报纸还刊登过爆炸过后的照片,法捕房的档案室内,应该有留档的。”唐锦道。
陆希言点了点头。
“这批军火有没有被炸毁,现在也只有费恩一个人知道了,但是现在看来,这批军火可能当年被他用爆炸的障眼法给保留了下来……”曹斌分析道。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怎么做,这些军火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除了卖掉换钱。”齐桓反问道,“而他也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如果不是有人疏通关系,他此刻还在坐牢呢,这批军火什么时候才能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