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柏书越呈现一种很放松的状态，低垂的眼皮掩去了平日目光锐利的双眼，嘴唇自然地半张着，像是有话要说，而且很可能难得是句好话。
睡衣的领口很宽松，上举的双臂令锁骨尽显无遗，中间的窝里此刻盛了浅浅一汪水，然后齐星扬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他愈发觉得今晚来到这里是个错误的选择，还不如回家直接睡大觉，明天和老师好好解释。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作业无心写，觉也没法睡。
柏书越这人实在是误事得很！
专心擦着头发的柏书越，哪知道齐星扬内心这么一番波涛汹涌。将头发擦了个半干后，他一抬头，刚巧对上齐星扬走神的双眼，他忍不住抬手推了一把道：“看什么呢，快写。”
“哦。”齐星扬吓得一个激灵，乖乖回过了头。
可这作业怎么写的下去，他用指尖划着题干逼自己静心，在心底默读道：“向池塘中加入一定量的……”
池塘，盛着一汪水的池塘，轻轻一点泛起一片涟漪的池塘……齐星扬哪还有心思算什么化学式，两眼就盯着“池塘”二字过不去了，还是带画面的那种。
“很难吗？”见齐星扬迟迟没有动笔，柏书越疑惑地凑上前道。
这纯属帮了倒忙，发香带着沐浴液香强行钻进了齐星扬的鼻腔，迷药似的给他熏得头昏脑胀的，连池塘都不想了，大脑一片空白。
齐星扬不敢看他，搬着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点：“不难，你别吵我。”
“这不是你最爱的化学吗？”柏书越没理他，伸长脖子把题目看了个究竟，“送分题，怎么卡半天。”
“万一有陷阱呢，我不得看仔细点。”齐星扬一不做二不休，极其粗暴地起身一把将柏书越推倒在床上，回头气冲冲地继续对着池塘较劲。
有时候齐星扬的脾气也挺莫名的，柏书越没懂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顺势躺在柔软的棉被上，百无聊赖地晃悠着两条腿，歪头看着齐星扬令人堪忧的写题情况。
看他带了这么多张试卷过来，今晚这觉估计有点难睡。柏书越看了会儿后起了身，刚走到齐星扬身边，一只手又推了过来：“你别烦……”
“没烦你。”柏书越一手擒着他的手腕，一手从挂在椅子上的书包里抽了本单词册，“倒是你干嘛这么关心我动向。”
齐星扬没应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扁着嘴似乎有些委屈的样子。
纳了闷了，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