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的最后一天假期,齐星扬一直等着柏书越来解救他。可惜等了一天,一早说好要来的柏书越却迟迟未现身。被作业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齐星扬,也没有工夫跑去问个究竟,愣是自己一个人把题目全磨了出来。
第二天上学时,齐星扬忍不住开了口:“柏柏,你之前不是说好昨天来我家的吗?”
柏书越别过眼去没看他:“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像齐星扬这种一向粗枝大叶的,忘了什么事那是一点都不稀奇。可柏书越说自己忘了什么事,就像那些差学生说自己作业没带一样,是个一眼就能识破的拙劣借口。
不过,齐星扬很显然不属于那个“一眼识破”的能力范畴内,他就是多少有点难过,觉得柏书越没把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但这种难过也稍纵即逝,毕竟,柏书越值得让他难过的事可太多了,一股脑挂在心上,迟早憋闷出病来。
这上午的第一节课,就是化学课。徐牧笛脱下了一身休闲装,换上了熨烫平整的衬衫和西裤,秋老虎尚且还在肆虐,袖子被略显随意地卷起,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
他将课件在讲台上放好,伸出食指从中间推了下金丝边眼镜,而后垂眼扫了圈教室,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短暂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希望大家能尽快收心,投入到学习生活中来。请大家打开假期里做的卷子,我们直接开始评讲。”
这堂课,齐星扬听得分外认真。一双眼无时无刻不跟着徐牧笛在走,看他写下一手潇洒的板书,看他挥舞教棍敲□□板,也看他遇到走神的同学时,情不自禁微微拧起了眉,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容违抗的威严。
原来全情投入时,时间真的过得很快。等到下课铃响起,齐星扬头一次对课堂产生了依依不舍的情绪。
徐牧笛整理好教案,将粉笔和教棍一并放好,而后阔步走下讲台。
正欲离开教室时,他突然转了个弯走向齐星扬的方向,惊得齐星扬屏气凝神,腰板都挺直了几分,大脑努力思考自己最近作业是不是又出了问题,可惜因为过度紧张,什么也没想出来。
“齐星扬。”徐牧笛在他座位旁站定,颇为欣赏地随手翻了翻他桌上的卷子,而后对他露出一个肯定的微笑,“最近作业进步很大,上课也很认真,要继续保持。”
不是批评,而是少有的赞扬。齐星扬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露出了惯常的笑容:“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嗯。”徐牧笛点点头,扭头便向门口走去。
徐牧笛都离开了,齐星扬还沉浸在刚才的课堂里,以及课后的那句表扬。他心情颇为不错地整理着桌面,突然想起了什么,翻出化学作业本便站起身来,却被柏书越难得揪了衣角。
“你要去干嘛?”
“找徐牧笛问问题啊。”齐星扬挥了挥手上的作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