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弈勉强开口道：“林天意，我该交代的，已经都交代完了，我妹妹，还是要托付给你照顾，不要为我的死而难过。”
“我巴不得你，马上死。”林天意回忆起今天那几个小孩儿，街上的萧条和重复播放一般的人群，林天意就一点惋惜都没有。
宁弈一脸的惊讶，宁云裳闻言，面露不悦，看向林天意，急道：“林天意，我哥哥都要死了，你怎么还是如此铁石心肠啊？”
“我铁石心肠？”林天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好脾气，怒道：“妈的，你是快死了，你可知道全城有多少人处在危难之中？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你以为你快死了，想要别人可怜，那些已经死的人，谁可怜？”
“宁弈，我平生做的最后悔的事儿就是把你扶到了君王之位，若是熬钦还在，帝国不会有今天。”
林天意的话，掷地有声，字字扎心。
让宁云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机会说出来，因为林天意说的话，有道理，他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但，死者为大啊！
即便是口是心非，林天意也应该说些什么安慰宁弈啊。
只不过林天意根本没有打算这么做，话锋一转，继续道：“宁弈，你临死之前，已经就这样了，你最后的价值，告诉我苏才打算做什么。”
生命之源的事儿，根本就不用问宁弈，因为他一定不知道。
而苏才的计划，或许宁弈还知道一些，至少他们也在一起待过几天。
“灭……”宁弈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完全沙化。
随风消散。
“哥！”宁云裳想要伸手，可她的手臂也已经沙化。
该死的。
连最后一个问题都没有问出来。
“林天意，能给我哥哥半个葬礼吗？我想死之后，和我哥哥在一起。”宁云裳语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