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狐狸都认为,正处内忧外患之际,这新上任的君王应该不会那么快就“一朝天子一朝臣”,而是先安外再攘内。
然而,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位新君的雷厉风行,第一次大朝,就亲自动手杀了两朝元老的宋相。
眼前大片大片的鲜血甚至让一些元老回忆起了当初长钦帝——当今陛下和前任陛下的父亲所在时的场景——也是柱上金龙嗜血,脚下玉阶染红,身上朝服溅朱。
看来又是一个暴君!不少臣子心里惊呼:纵使在行刑前已经宣读过罪行,其罪当诛,但宋相毕竟是士大夫,此处毕竟是金銮殿,哪怕是为了立威,也未免过于寒天下士子之心了。
想是这么想,劝谏则无一人,众臣龟缩的样子被姜渝尽收眼底。
一时间,金銮殿静默无声。
若是以往带兵,立了威往后慢慢调教即可,但是如今做了君王,做法自然得麻烦些。
否则士大夫一支笔,不知动摇多少民心。姜渝静静想着,依旧是面无表情。
紧接着,随着身旁花公公的宣读,五六个佩剑的士兵抬着三个大木箱上殿,紧随其后的是两男一女,衣着各有贵贱。
那三人见到大殿上的血迹和尸体,都不由得腿软,定睛一看,却又有了些底气。
“是否觉得朕如此处置宋相不妥?”姜渝挥手让殿下叩见的几人站起身来,扫视了略有骚动的朝臣一眼,道,“那众爱卿就好好看!好好听!”
阶下先是士兵有了动作,将三个箱子一同打开,两箱是米,一箱是金银财物。
“陛下,青州赈灾的粮食已应陛下召令,于宋相府中取了百分之一。”士兵禀报道。
“应陛下召令,取宋相府中密室珠宝,还有一本礼册。”另一士兵边说着边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直吓得部分朝臣脸都绿了。
然而,那部分朝臣眼睛再用力,也无法阻止那本礼册到了姜渝手中。
在众目睽睽下,姜渝将那本礼册置于膝上,说了句:“继续!”
那两男一女衣着较华贵的男子率先出列:“草民姓刘,乃晋州行商,随祖上做布匹生意,却于三年前被宋相手下逼迫贱卖祖业,一月内偌大基业毁于一旦,甚至欠下债务……”
“草民乃柳州一村民,五年前祖宅被强拆,祖地被强征于宋相修祠,全村上告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