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洵闻言眼神瞬时变得灰败,好似所有生命力都从身T中cH0U去,寂行也微讶着望向饮花,不发一语。
“我吗……”他口中喃喃,像是刚刚沉睡了很久的人大梦初醒,神思还混沌着,却被迫要思考一些事情,他不知想到什么,连连摇头道,“我还在的,只剩我还在了……”
饮花并不b迫他,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那他们走后,你一个人都在做什么呢?”
沈洵抬眼看向她,又移开视线茫然地缓缓扫视四周。
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长久以来维持着原样,角落麻袋里那些等开春就要播下的种子也还在,旁边静静卧着根桑树枝条。
附近生长着许多桑树,大多人将桑葚当野果,并不多么稀罕,独独nV儿Ai吃,于是沈洵剪了一枝回来准备种在院中,待到盛夏,或许就能结出果子来。
后来将种下它的时间一推再推,而今春日已至,万物复苏,有些人却如同这段枯败的枝蔓,永久留在了冬天。
家人一个接一个离开后,他是怎样过的来着?
沈洵麻木地被引入回忆,想起原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变得紊乱,他似乎总是没有力气,恹恹卧在榻上,也懒于同往日一般去琢磨今日该做怎样好吃的食物。
君子远庖厨,在沈家却不是这样的。沈洵身子不好,有些重活家人总不放心让他做,他便想着要在厨艺上下些功夫,每日变着法做出花样来。
而这些的前提是,有人在等着他。
沈洵眼中一片空茫:“我好像,什么也没做……”
“但是你想找我们来。”饮花说。
他失焦的眼睛忽然亮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是……我那天早早就睡下了,还打算第二天去请清觉寺的法师和小佛主来……这些事太蹊跷,一定是撞到了什么邪祟,但我应该没有去,我没去,我为什么没去……”
沈洵说着捂住脑袋,痛苦地闭上眼努力回忆,然而那之后的一切都仿佛虚虚浮在半空,他看不清m0不着,连自己的行动轨迹都不能仔细想起。
饮花见状立刻解下铃铛对他摇晃起来,嘴唇微动,念着些听不大明白的细碎言语。
他的状况在持续的念诵之后有所缓解,寂行忽然说:“气味。”
饮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