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的姑娘,狄云忽然想起了戴望舒。
确切地说应该是想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习过的那首诗—雨巷。
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
这会儿没下雨,阳光明媚,姑娘也不会撑着油纸伞,但走在又细又长的蜿蜒小巷里,两边遮挡了阳光,暗影投在斑驳的青苔上错落难明。小巷子里,隔绝了市井的红尘,却又不是乡村风味,脚踩在空心石板上的拓拓声不停回荡,诸如宁静的黄昏,幽深而寂静。
这般情境,他的脑海里莫名地就出现了戴望舒描写的那个凄婉迷惘而又充满希望的雨巷,以及那个撑着油纸伞彳亍而行、默默远去的姑娘。
“呀!”前面行走的姑娘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那里有条狗。”
狄云走上前去看了看,前面拐角处通向另一条小巷,开了一家院子的后门,一条老态龙钟的黄狗躺在门口,楼上女墙的缝隙里正好透下来一道阳光落在它身上。
听到声音,懒洋洋地睁开眼瞧了两下又闭上。
“狗有什么好怕的。”狄云笑着说道。
“我最怕狗了。”周讯往后缩了缩,不敢前行。
“小时候被狗撵过?”狄云玩笑着问道。
“嗯。”周讯点了点头道“有一次我拿了块面包,然后一只狗就老跟在我后面盯着我手里的面包,我看着害怕,就把面包扔给了它,结果它吃了之后还跟着,我跑它就追,一直到了我家门口才被我爸赶跑了。从那之后我看见狗就害怕,长大了也改不了。”
得,还真被撵过,这是落下心理阴影了。
“要不咱们返回去,从另一边走吧。”周讯给了个建议。
狄云回头看了看身后两百多米曲折的看不到头的幽深巷子,感觉她这主意有点馊。
他可不想走冤枉路,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你走在我另一边就行了,两步就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