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解意仍陪伴在裴回仙君身侧时的事。
那时裴回已将应天府搅得腥风血雨,随后便将麻烦事一甩,带着解意下扬州去住。
每天裴回都会问解意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好像决意要把小公子宠坏。
幸好解意不太容易被宠坏,无论裴回将底线设得多低,他也没什么兴趣去跨一跨。
“小公子,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不敢说?”
裴回穿着广袖宽袍,姿态潇洒地坐在游廊上,像看着猫儿吃饭一般,看着身侧的解意吃红豆沙酥。
在裴回眼里,解意是碎金柔玉造出来的金贵宝贝,要什么都不为过。
可惜解意想要的都普普通通,不说比古时的褒姒妲己,就是门外的顽劣幼童偶尔也会说出要吃龙肉的狂言。
但解意吃个豆沙酥就很高兴了。
“唉。”裴回悠悠叹气,像是很为解意发愁的样子。
“我并没有什么不敢说的,只是这样就很好。”
解意吃完了点心,再喝了一口茶冲淡嘴里的甜腻,眼角余光瞄到裴回的模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都督并不是在为他发愁,估摸着是想找点乐子。
比如解意一旦提出什么难办的事,裴回就会谈条件。
最后这条件都会引到解意自己身上。
裴回就像第一次对某样事物感兴趣,总想发掘更多解意不同的面貌。
至于这面貌是在床上还是在哪里展现,裴回都行,他不挑。
解意吃过几回亏,就再也不顺着裴回说话了。
院外突然有人轻声叫裴回,裴回也不起身,只回了一声知道了,然后就看着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