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南筠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回城内的小药馆,药馆是最普通的一进院落,临街的几间房屋改成了大开门的药馆儿,后面盖了一道小廊和弄堂正好挡开了药馆和住宿的地方。
虽然不大,但很是精致干净,南筠每天都会收拾,药架子上的药也都是上好的新鲜药材,可惜基本上不会有人来。
南筠将马拴在马厩上,回到屋子里连灯都没开一头钻进被窝里睡了个踏实。
这几日的事就像是一个插曲,出现的突然走的也轻易,回到家一切仍然会和往常一般不会有什么变化。
第二日一早,天仍然阴沉沉的落着雨滴,她照常吃过早饭便拿着药薄一一清点药柜上的药材,换下来几个不新鲜的药材。
“就你这做生意的法子不亏死都怪了。”差不多查完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刻薄的嘲弄,南筠看过去,果然是表姑家那个尖酸刻薄的表妹,正收了伞大摇大摆的走进门。
长得根红苗正的,偏偏心坏了,每个月都会准时准点的过来找找她的茬,比更夫还准时。
南筠扫她一眼,并不想和她说话。
薛沐晴就看不惯她这副自视清高的模样,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还不是连亲爹亲娘都不要的种?
她毫不客气的打量着南筠,阴阳怪气道:“你天天弄这些有什么用,你等到死也不会有人来你这晦气地方。”
南筠突然看过来:“需要我提醒你吗?从我这破店绕一圈都得倒霉三天,你每月必来一次的人,怕不是得跟着倒霉一辈子。”
薛沐晴顿时变了脸,如避蛇蝎般退到药柜后头:“胡说八道!本姑娘吉人天相,晦气沾不到本姑娘身上。再说了你以为我想来吗,要不是我娘到了日子就逼我过来收租我才不来!”
“你也好意思说?”南筠从凳子上下来,一边擦着手一边凑近:“这药馆本就是我家的地界,后来借给你家暂住,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了?我本不屑与你计较,可若是你自己心里没数我就得好好提醒提醒你了。”
薛沐晴脸色泛白,对南筠避之不及,一步步被她逼到墙上无路可退,气急败坏道:“就算不是我家的地盘又如何,我是替我舅舅收租!”
南筠突然笑了,笑容美艳又讽刺:“替舅舅收租,那你们怎么不帮他们收尸?”
“你还没死呢凭什么叫我们来收尸!”
南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现在想起我是南家的女儿了,月月从我这抢租金的时候怎么不想?”
要不是因为阿奶临终前嘱托她照顾好祖上传下来的药铺她犯得着受这份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