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米国请假回来,只为了送自己的头最后一程的男人。他黯然离场,司凡紧随其后。
但,其实张二狗并没有走多远,出了门走几步的楼梯口拐角就能看到这个男人蹲在那里,他在哭,一个劲儿的哭。
你都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哭的稀里哗啦的像个小姑娘的样子。
“兄弟,节哀顺变,他已经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司凡劝说张二狗。
这个看着有些土里土气的男人蹲在地上的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在司凡劝说之后他抬头看着司凡:“人生不应该这样的,他也太无私了,只要坚持两年,未必不能混个米国国籍,到时候孩子接过去一起换个国籍,一样可以给自己家孩子一个好的家庭,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他在嘀咕着,司凡在旁边也不好劝说,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无法劝说的,陷入到自己的内心纠结中的张二狗就没法劝说。
他们在这里说话,旁边的人可都在听着呢,在一旁钻出来一个五十多岁身上都是灰尘的男人,那是白色的灰尘,看样子是水泥的样子。
他笑嘻嘻的说着:“一条命换一百多万,值了,我家的孩子也要到了结婚的年龄了,现在城里的姑娘没房没车谁能跟你,还要求七八千一平米的房子一百多平,要求车和彩礼,要是没有那连娶过门的基本条件都没有。”
嬉皮笑脸的谈论着卖命的钱,笑呵呵的似乎要将自己的命都送了。
司凡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人有灵魂,有大爱,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司凡的眼泪也要下来了。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感同身受,男人说道:“哥们,人命不值钱,一百多万呢,我就像问问,我们有机会去米国卖命没有?”
他这是真的仔细的询问。
这下司凡有了可以说的了,他是参与整个过程的管理当中,他是知道管理策略的。
“这次发生了这件事,整个米国都陷入到极其被动的局面,所以他们更改了劳工的管理条例,明文规定并且必须执行监督使用劳保用品,所有的劳保用品不再是一次发放,而是定期更换,并且可以提前更换,至于保险方面,都委托保险公司执行,如果遇到真的死亡事件,将会加大赔偿金额,如果出现诈取保险金的事情,他们是有足够的经验的。”
司凡娓娓道来,那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甚至都生气了。
“握草,老子去就是送死换钱的,现在他们还不让换钱了,都给保险公司,那检查出来岂不是白死了。”他气急败坏。
这一番话搞得司凡都有些无奈了,人家米国管你华夏人死不死的,这都是天网集团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然后提出改变方案的,否则在所有的配套上将会进行制裁。
在高压的威胁下,华夏人才能稍微好点的待遇,其他的国家的人司凡虽然也一起代表了,但是最后的执行效果如何,还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