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走向了贞妃,很是疑惑:“娘娘怎么也在这里?”
贞妃垂眸,笑了一下,很是讽刺的样子:“自然,是皇上让人带我来的啊。”
她说话时,不由又抬头转了一下眼睛,贞妃并不想哭,却还是有眼泪掉了下来。
安妘一时心软了起来,将绢子拿了出来轻轻擦拭着贞妃的眼泪:“没想到,大姐姐与圣上夫妻多年,竟然也会被圣上……”
贞妃轻轻推开了安妘的手,看了一眼对面暖阁中的宫人们:“这些宫人们,能到这屋子里来,安琮也是出了力气的。”
安妘回头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宫人们,伸手抓住贞妃的手,低声道:“皇上是铁了心要让父亲和和大哥哥去死吗?”
贞妃抬眼,看着安妘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一下:“连你都看出来了。”
安妘张口,却没有说话。
贞妃叹了口气,低声道:“咱们的祖母燕宁郡主,是看着圣上长大的人,自然也能想到这一层,但想到并不意味着就能接受,虽然都说君命不可违,可祖母到底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必然会想到动用在宫中的人脉去求太后娘娘,可这点心思,在圣上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安妘点头:“所以,圣上就将这些宫人全抓了起来。”
贞妃笑了笑:“是啊,圣上就是想告诉所有人,无论多么小的一件事情,也得要遵守皇命不可违的原则去做事。”
安妘缓缓说道:“能抓住这么多人,二哥哥自然也给皇上提供了不少讯息。”
贞妃点点头,眼泪又掉了出来:“我心中纵然有怨,可我却没有想过违抗他的意思,他竟然连我也防着。”
安妘知道贞妃口中的他是谁,她伸手抱住了贞妃。
贞妃也抱住了安妘,无声的哭了起来。
安妘蹙眉,看着这间紧闭的屋子,在贞妃耳边说道:“大姐姐,祖母会让二哥哥和圣上求情的,虽然,大哥哥死了对二哥哥有无限好处。但,有些话还是要带给二哥哥,若是圣上日后想起来二哥哥是个为了爵位不惜舍弃父兄生命之人,会认为他不忠不义,哪天圣宠不再,就是杀头之祸。”
贞妃停止了哭泣,抬头微微推开了安妘,双手握着她的肩头:“你……你说得对,可是,咱们怎么把话传出去呢?”
安妘转身,从内室当中走出到了房门前,看着门外侍卫的剪影,又转身看着屋中的陈列,她踱步到了烛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