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连一秒都不到的时间,但是我又怎可能忽视?”
伊藤真桐点点头。
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许君时的情景,他眼光只是很正常地看了她一下,然后她就感觉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被看透了。再想着许君见到祖父的时候,他的眼光,出于某种原因,不自觉地对着祖父的左眼处偏斜了那么一下?
然后,这种偏斜,被祖父捕捉到了。
那应该是祖父心中最敏感的地方,任何异常的注视,哪怕只是极短一瞬,也足以让他惊心动魄。
“人的自信来源于倚仗。”
“或倚仗身份背景,或倚仗技术才能,或倚仗对周围环境的熟悉。”
“出身富贵者,可以昂然地踏入京都任意一家经营活动场所,而不管它消费几何,以及不管它是经营什么的。”伊藤静石淡淡说着,“因为不管它消费几何,不管它经营何项,都只是一个消费场所而已,而任何消费场所,此等人都可以通行无碍。”
“相应的,若非出身富贵,则必有着衡量,以至某些场所,其尚未踏入,便已心生怯意。”
“挟技术才能在身的,比此者要逊上一至数筹,但心中也自有底气。”
“既无背景,又无才技,但却对周边一切很熟悉者,在其熟悉的范围内,因为了解,也可以有着一定的底气,虽然这底气一触即溃。”
“相迎晚宴,我以大阵势相待。”
“一是表示隆重及感谢,二也是想测一测许君的分量。”
听到这里,伊藤真桐摇摇头。
“是的,大桐,我的测试失败了。”伊藤静石道,“我确认许君有着很大的自信,但实不知他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从甫一见面,到随后的相待相谈。”
“我看不透他,完全看不透。”
“反之,我觉得他可能已经看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