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又过了有七八日光景。
是日,才用过早膳,粟顺常慌张进了内室,禀道:“娘娘,今早刚得到的消息,曹經娥滑胎了!”
手中的杯盏一抖,险些摔在地上。
早知她的孩儿留不住,竟未料想到这天来得如此之快,可怜的孩子都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便就这样匆匆去了。
“怎的如此突然?可有何异常么?”
“情况尚不明了,皇后娘娘下令召集所有妃嫔前去凤阙殿,娘娘,您也赶紧收拾收拾过去吧。”粟顺常说道。
许皇后的意思吗?曹氏才滑了胎,必然身心俱疲,这会子不让人且静养着,如此大张旗鼓地叫众人齐聚意欲何为呢?眼下可不是她歌功颂德的好时机啊。一时间,我也想不通透了。
换了身素净的衣裙,依旧只让了粟顺常一人跟着,即刻便赶往凤阙殿。
凤阙殿内已经聚集了不少妃嫔,依次坐于外室,三三两两正小声议论着曹氏滑胎一事。
“听说这曹經娥是在睡梦中滑胎的,真是叫人始料未及。”
“哪有这样诡异的事?闻所未闻哪。”
“要我说啊,这就是命,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儿,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
梦中滑胎?没有外力?这也太蹊跷了!
沿着排开的内道往里走,却见数日前贺宴上以一颗鸡蛋般大的夜明珠夺人眼球的林經娥,已没了当日的意气风发。此时一身素色旧式衣裙,头上寥寥插着几只稍显暗淡的珠钗,似遭了大劫,脸色憔悴不少,神情也甚是没落。
心道:她那般张扬外显,势必要连累满门,只是不知汉成帝下手如此之快,让人措不及防,御史大夫家怕是难有翻身之日了。
再往里走些,竟瞧见了班婕妤独坐着,便微笑着过去,挨着她坐下,唤了声“姐姐。”
班婕妤抬头见是我,回以一抹淡笑,道:“好些时日未见了,妹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