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追了这么多年忽然放弃,像弄丢了身体里某个很重要的东西,还是有点空落落的。”孟沁望着某处出神。
苏礼听出她声音里的茫然,被共鸣出缕缕回忆,下巴垫在手背上。
“我也有啊,横跨一整个学生时代的过去。”
孟沁看向她。
“高二我转学,还没来得及跟大家混熟就要去吃饭,食堂里有人笑着跟朋友闹,结果失手打翻饮料,还弄脏了我的校服。”
“我没带换洗衣物,满脑子想的都是接下来半天该怎么过,结果忽然有人给我递了件外套。”
她到现在还记得,贺博简的外套是深蓝色的,边角被水洗得泛白,指骨的温度暖和,他把陌生的她带到水池边,用纸巾擦掉残余的奶渍,温柔得一塌糊涂。
“我是跨省转学,一开始不知道他们这边的知识点侧重,他就经常勾了重点偷塞到我桌肚里。后来大学也是他给我提的建议,我们的专业靠得很近。”
孟沁问:“大一就在一起啦?”
“没啊,一直像朋友一样,他快毕业才表的白,我就同意了。”
“你期待很久了吗?”
“我不知道,但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应该在一起。”
都六年了,不在一起还能干嘛呢?她想不出别的结果,收到告白不觉得惊喜,只觉如同画完图纸般,完成了一个既定的工作。
欣赏完她的微表情,孟沁忽然就笑了:“你那不是喜欢,只是感激和习惯而已。”
“是吗,”她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你从没想过主动,无非是在等他开口,三年五年或更久,但没有也无所谓。”
“可真正喜欢一个人,会舍不得让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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