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在身后的手臂沉稳而有力道,伴随着男人脉搏的跳动传递而来,支撑着苏礼免于摔下楼梯。

    萦绕盘旋的沉木香气中,还夹杂着浅浅的烟草味道。

    程懿正在此处抽烟沉思,盘算着若她真是苏家小女儿,局势该如何挽回,未曾想回身就撞见这一幕。

    男人将手中的烟头摁灭,声音低哑,抬眼时上目线弧度凛冽,看向单笛。

    “干什么?”

    只三个字,听起来却让人心脏笔直往下坠,仿佛落入无底沉渊。

    单笛被这气势慑住,目光瞬间慌乱了起来:“我们私……私人恩怨。”

    泳池那时候她就憋了一肚子气,被苏礼假借泼水吓到之后愈发愤恨不平,再加上手链也被苏礼冲走,恼怒盖过理智,只想冲上来发泄。

    男人鸦羽般长睫下掩着不形于色的威严,他不说话,烟尾还燃着猩红余光,修长手指捏着转向她。

    单笛难以自控地打了个冷战,发现苏礼也已经回过神来,站直身子从程懿怀中离开,甚至还往她这里走了几步。

    “私人恩怨?”苏礼笑了声,“你是说趁我不在挖墙脚的事吗?”

    单笛哽了哽,但很快找到立场:“你根本配不上博简!他那么体贴,而你呢,你就像把他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仆人一样!你走之后的某天晚上他喝醉了,我陪着他,他说他好久没有这么快乐了……”

    苏礼竟然很赞同地点着头:“如果我真这么差劲、你这么懂他这么好的话,为什么他从前天开始就求我原谅他?”

    单笛瞳孔瞬间放大。

    “你刚刚一直在看手机,是在等他给你打电话解释吧。”口袋中手机嗡嗡震动,苏礼举起来,“不好意思,他恐怕根本不记得你是谁。”

    手机上贺博简的未接来电堆积成山,此刻还在锲而不舍地拨入,而最上方恰巧滑出一条短信:【能不能当我只是一时误入歧途?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醒醒吧,对他而言你只是歧途而已。”苏礼垂眼,“但他已经不配走上正道了。”

    单笛仍旧死死地盯着手机,仿佛这样,贺博简正在哄的那个人,就会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