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而言不过一个渣男而已,早点看清也好,那不是她的错。
“之前为什么没说,是因为这六年来你对我好歹也算照顾,我不想把脸面撕破。”
“既然需要利用我,那应该很了解我吧,应该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
苏礼抬眼:“那你一定也知道,我不可能原谅你的,对吗?”
雨幕隔绝杂音,闷热的静谧从地面蒸腾涌起。
她的语气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平静,却比哪一次都更绝情。
贺博简像是终于意识到什么,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雨越下越大,他下意识伸手过来想帮她遮,苏礼却也瞬间退后两步,同样是潜意识。
贺博简无措地舔了舔唇,最后说:“我刚刚看你身后有……”
苏礼回过头,匆匆躲雨的行人们聚向车站与地下通道,她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泼洒在地的咖啡,被雨水稀释过后流进排水系统,很快无踪无迹。
暴雨倾盆。
她最终独自乘坐地铁回了酒店,贺博简没有跟随。
幸好买了雨衣,从地铁口到酒店的那段路程她穿上挡雨,但还是有眩晕感一阵一阵地袭来。
凌晨睡得半梦半醒,她隐约摸到自己额头好像有些发烫,从医疗箱里翻出温度计,果然在低烧。
像是有千万斤重的铁块压着她下沉,她再度昏睡过去,脑中反复播放不知是回忆还是梦魇的画面——
回到她发现贺博简有企图的那一天,某些疑点终于后知后觉地拼凑起来,她靠着贺博简的备用手机号找到了他的微博小号。
许是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光彩,他其实很谨慎,细节都藏得很好,小号ID是一排乱码,如果不是苏礼坚持翻到了最底下,不会发现他藏在冷静表象下的汹涌。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本子不能时刻带在身边,所以微博上会有些即时的记录,譬如发现她爱吃脆骨、讨厌姜、发绳都是浅黄色,喜欢用0.38的针管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