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果然没有辜负赵琛的期望,一开口就是他往日的作风:“国子监每年花这许多钱,便养出来这么些庸庸碌碌的蠢货。依我看,关了了事。”
萧远说完抬头对上了赵琛的视线,要笑不笑的,像是在说:你怎么谢我。
赵琛顾不上他,萧远此话一出,堂下便热闹起来了。
“国子监为太|祖皇帝亲设,理宗武宗都曾在国子监讲学,此乃万千学子表率,为国之未来,如今有弊当除,不宜武断。”
“国子监之解试,较之各府州,委实容易不少,有失公允,不若取消了国子监发解试,监中学子一道参与开封府解试。”
“如此应天、大名、河南三京国子监也当取消才是。”
“三京国子监情况未明,且国子监为官学,历来便有解额,草草取消,不妥。”
众人议论许久,各有见解,赵琛说要另立学府时,又遭到了有志一同的反对。
赵琛大抵是摸清楚了,如今朝中分作两派,一派只求解决当下事,另一派认为应当改制,只是不可大动国子学。
说到底,是只给出了两个选择,赵琛哪个都不想选。
但国子监确实情况特殊,不论内里是如何藏污纳垢,二圣讲学在先,这就是天下读书人求学问道之所。
“今岁国子监秋赋作废,涉事之人皆依罪而处。至于国子监改制,诸位若有什么见解,尽可拟了折子递上来。”
如今朝中无人为他说话,赵琛便也干脆不明着发表什么见解——反驳他的前提是知道他的立场。
赵琛所言改制亦是方才朝臣所言,他不过是做了选择。
散了朝,赵琛带上赵璟一道去了国子监。
如今出了这般事,国子监内不如往常,许多人被大理寺带走调查,其余人虽未参加舞弊,也都有些低迷,圣驾诣临国子监,上下振奋。
理宗与武宗都曾在国子监讲学,赵琛却没那么大本事,他就没好好读过五经,其实就他所知,武宗也没有好好读过,来讲学之前还有翰林学士先为他讲了几日。
赵琛此来不为讲学而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