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说,席闻。”,钟靖煜的手背搭在席闻的腿上,手心油光锃亮,“你知道的,只要是你说,我从来不会拒绝。”
席闻没办法,只好看着钟靖煜的眼睛,“我说...我想调你去北边。”
“好。”,钟靖煜起身太匆忙,小臂带落了膏药罐,药膏在地上摔得到处都是。钟靖煜看向错开眼神的席闻,忽然爆出笑声,“席闻,你他妈可真行。”,钟靖煜解开脖颈上的项圈,皮肤因为项圈戴了太久被烙下印迹,“你就这么耍老子,好玩是吧?”,钟靖煜把项圈扔在地上抬脚去碾,力度之大仿佛那个不是项圈,而是席闻这个王八蛋,“就那么想我走?成啊,没问题!老子现在就走,不碍你的眼!”
钟靖煜一拉开门,门口站着一脸吃惊的阮庭,钟靖煜顾不上打招呼,侧身让开了门。
“怎么了?”,阮庭拉住钟靖煜,有些担心地问。钟靖煜罕见地没接话,摇了摇头推开阮庭的手直接走了。
阮庭皱着眉头走进房间,“又和阿煜吵架了?”
“我说让他去北边,在跟我闹脾气,觉得我这段时间都在耍他。”,席闻被阮庭扶着坐好,接过阮庭捡起来的项圈握在手里想拍掉上面的鞋印,可他不管怎么拍都还是很脏,最后还是阮庭用湿巾擦干净。席闻亲了一下以后收在枕头下面,“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传话。刚才路上碰见了素衣,素衣说她要出去一趟处理点事,让我和你讲一声。”
“那个丫头又要干什么去。”,席闻倒也不是真的要问,这些孩子虽说都是他和钟靖煜从小养大的,但现在他们自己长大了,养的孩子也都长大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管也没办法管。席闻笑,“你就只是来传话啊?”
“哪儿啊,我是怕你着急复健,专程给你送药来的。”,阮庭把瓶瓶罐罐码在床头柜上,又弯下腰把摔了的药瓶扔进垃圾桶,“我担心你才刚好两天又给我找事,这些都是能帮到你的,不过不是我挑的,是阿炀选的,他说他没脸见你们。”
席闻无奈摇头,“别让他心思这么重,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他有什么关系?让他早点过来和我讲讲这些用法,你别给我说错了。”,席闻指自己的心口,“我这里好像不太对,经常感觉乏,四肢也不受控制。”
“什么?!”,阮庭的眉头紧紧挨着,“你为什么不和其他人说?!”
“我怀疑药有问题。”
“你觉得是谁要害你?嵇先生还是...小寅?”
“不会,嵇康如是小砚的人,他没有理由害我,小寅就更不会了,我的药从来都是他替我配的,他想害我有无数次的机会,为什么偏偏选在现在才动手?根本说不通。”,席闻说几个长句都开始克制不住地轻喘,“正因为我想不到是谁,所以我觉得把阿煜先送出去才是对的。”,席闻拉开抽屉,取出一个餐巾纸揉成的团,“这些天我吃过的药都在这里,帮我带回岛上验一验。”
“好。”,阮庭揣进口袋,“你不打算和阿煜说?”
“你也知道他性子闷,看着吊儿郎当不上心其实总胡思乱想,生我的气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那我现在就和阿炀回岛上,你等我消息,自己小心点儿。”,阮庭想了想跟席闻补充,“这些是阿炀亲自去配的药,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