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元卿凌的马车将至,惠平公主掀开了帘子,对她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太子妃从宫里回来了?”
元卿凌心里极怒,听得这话。她冷冷地道:“你派人跟踪我?”
惠平公主嗤笑了一声,“还用得着派人跟踪你?你只要进了宫。去过哪里,便没有本公主不知道的。”
元卿凌淡冷地道:“公主手伸这么长干什么?宫里的事都要知道。可见公主这生意做得也大。”
“还行,如果不是你们夫妇想什么馊主意。这生意会做得更大。”
元卿凌看着她也同样厌恶的脸,冷冷地道:“把医治病人当成一门利润极大的生意来做。公主觉得真合适吗?”
惠平公主抬起了下巴,冷锐的光芒落在元卿凌的脸上,“把医治病人当慈善来做。同样不合适,昨天在怀德医馆死了两人,太子妃应该知道吧?如果不是太子妃非得要太子增设医署。有心降低药价。就不会出这事,他们两人。死得冤枉啊,可人人都知道,他们是被太子妃害死的,如果不是太子妃的所为慈善心肠,医馆就还是按部就班地治疗病人,医馆不是善堂。有钱的进来医治,没钱的自己抓山草药,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怎么到了你太子妃这里,就认为开医馆的罪大恶极?真罪大恶极的话,京中就不会这么多百姓敬仰我馆里的大夫。”
“简直是歪理,我什么时候说过开医馆的是罪大恶极?”元卿凌听了这番理所当然的话,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她掀着帘子盯着她,“开医馆可以赚钱,可以当做生意来做,但是,我说的是不要因为追求极大利益而罔顾病人的生命,在北唐开医馆药店赚多少钱,想必公主比我清楚很多,但真的需要赚这么多吗?有多少病人因为医馆贵,没钱医治而不治而死?”
惠平公主哼了一声,“他们自己没本事,没钱,怪得了谁?没钱就不要得病,得了病还求什么医治?趁早死了,还不拖累家人,北唐京城是富庶之地,死几个穷人算得了什么?”
元卿凌大怒,“你身为皇家公主,说这样的话不怕遭天谴吗?”
惠平公主狂笑一声,“遭天谴?本公主听这句话都听听腻了,多少买不起药的人,非得要进来医馆里买药,进来还要嫌贵,憋着那穷酸样叫骂,做人若做成那样,还真不如死了,何必活在人世间受累遭罪?太子妃不帮着自家人,却帮着这些穷酸,染一身的穷酸气息,你也不如去死了,我皇家没你这穷酸媳妇。”
元卿凌看着她得意张狂的脸,怒气反而是慢慢地沉了下来,好,跟她玩大的。
“还有,”惠平公主见她不做声,以为她怕了,遂是越发地张狂,“你以为你替太子生了几个儿子,为皇家绵延了子孙,就是多大的功劳了?没有你,太子娶别的女人一样能生,但本公主不一样,本公主在京城的五十三家医馆,每年给朝廷交赋税多少,你可知道?”
她身子前倾,明艳的脸微微第一晃,笑得极尽肆意轻蔑,“是一百万两,国库里的银子每年有一百万两是本宫为朝廷赚的,宫中每年的开销也不过是几十万两,本公主一年贡献的是宫中两三年的开销,你又拿什么来跟本公主比?你以为频频入宫,皇兄就会听你的?皇兄心里明白这笔账,本公主的医馆一旦降价,京中乃至全国的医馆都要降价,朝廷每年损失多少银子,你知道吗?想改革?不自量力,痴人说梦!”
说完,她冷笑一声,垂下了帘子,冷冷地道:“走,尽早里了这寒酸地,省得脏了本公主的身。”
巷子虽说不小,但元卿凌的马车就在中间,她要过,元卿凌必须要让。
车把式已经被惠平公主的气势给吓住了,下意识地想要往边上靠,但下鞭去,马儿竟然是纹丝不动,仿佛是发了脾气。
惠平公主的马车却已经驱赶了起来,惠平公主的马车是四匹马弃驱,元卿凌的是两匹马,且惠平公主的马车大而坚固,相反楚王府的马车就有些寒酸了,小小的一顶,是那种看着一掀就会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