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的姜润,脸色阴沉的可怕,“真好了?”
太医院的医正跪在堂下,一刻钟前,他刚从雍王府请脉出来,闻言忍不住举起袖子来擦了擦汗,“真、真好了。”
好了?这可就真是太奇怪了。
姜润眼眸低垂,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雍王得的根本不是病,而是中了毒!既是中毒,若是没有解药,又怎么会好?
“刘太医呢?”姜润抬手挥退了医正,出声询问。
刘太医就是姜润安插在雍王府的那位太医,不过,早在半个月前,就被千金扔进汴河里喂了鱼。
“十几天前,就联系不上刘太医了,不过,据一直监视他家人的探子来报,刘府倒是一切正常。”金太监欠了欠身,恭敬答道。
“好一个联系不上,呵,”姜润唇畔绽开一个温润的微笑,却认定了刘太医已经背叛了自己,“恐怕他早就拿了雍王府的银子跑路了吧。”
“既然他如此干脆利落舍了家人,那朕也不必顾念,就将他的家人都一并送走吧。”姜润语气温柔,说出的话,却让人忍不住脊背发寒。
他话中的这个送走显然不是那个送走,金太监一凛,将头埋地更低了。
他不敢去看姜润的神色,这些年,主子运筹帷幄,还从未有过被人欺瞒到如此地步的情况。
这真是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在姜润的眼皮子底下,雍王装傻充愣,骗了他这么多年。
姜润不是京中那些只管吃瓜的普通百姓,自然是不会相信雍王府放出的鬼话的。
什么向晚命格贵重、福星高照,他轻嗤一声,当然更不可能相信,是向晚冲喜“冲”好了本该行将就木的雍王。
那便只能说,这一切,都是雍王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哈哈哈哈……”
怒到极致,姜润竟边击掌边笑,甚至笑出了眼泪来,“果然是皇兄的儿子,果然是让先帝动了立太孙心思的好孙儿,朕这位大侄子,果然没有叫朕失望。”
他少有如此感情外露以及失态的时候,上一回,还是朱家大娘子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