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费尔南,维特感慨道:“原因挺复杂的,暂时可以理解为他老婆在一次偶然机会中认识了阿尔伯特。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好上了,费尔南自己身上有问题又不能那啥,所以最后心一横.”
说罢,维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题是杀了老婆仍不满足,还把那对男女切成一块块的拿出去炫耀。现在老元帅家里的尸块都能拼出大半个人来了。最关键的,他还要恶补自己缺了的东西。补也没关系,可以吃牛的羊的,他偏要吃人的.”
卡维听后解释道:“应该是想拿侮辱别人所产生的快感,去填补自己被人侮辱后留下的精神空白。”
维特听不懂,冷了会儿,自动略过了这句话:“真是既可恶又可怜。”
卡维又叹了口气:“辛苦了,警长。”
“唉,辛苦倒是不辛苦,就是烦。我得突击审问他所有的犯案过程,今晚看来是不用睡了。”维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对了,你还要去圣玛丽医院吧,要不让警局马车送你过去?”
“不用了。”卡维摇摇头,“我自己过去就行。”
所有医生都希望手里的病人健健康康的,不要再来找自己。但生老病死世事无常,许多病人都会迎来自己的结局,大多数情况医生只能在边上送他们离开,无法阻止。
像费尔南这样搞出幺蛾子的人并不多见,就算见惯了风浪的卡维也忍不住在马车上好好思考了一阵。
死刑是难免的,即使如今的奥地利更偏向不执行,但身背法国大使馆书记官和老元帅的儿子两条人命,而且整个案件由“食人”行为紧紧串联在一起,情节极其恶劣,所以费尔南必须死。
从维特简述的犯案过程来看,费尔南应该是从膀胱结石后才这样的。
疼痛带来的能力降低,又因为双乳腺增生受到了非议,最后被老婆戴了绿帽,背后可能还有各种各样的刺激和冷暴力。费尔南的神经就像一根钢丝,本来就够细了,还要被人反复弯折,最终从崩溃的边缘一步步滑入深渊。
卡维虽然冷漠,病人犯事是病人的事儿,医生肯定不背锅。但他也难以避免地想要从中吸取一些教训,从医疗角度尽可能减少此类事情的发生。
坐在马车上,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诊疗过程。
医治部分本身没有问题,膀胱结石、乳腺增生和gao丸癌的外科处理都算不错。在如今外科环境里,已经好过了40%的医生。
之所以是40%,是因为这40%的手术无法解除病痛。解除不了病痛,费尔南就只能窝在家里郁郁而终,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而剩下的60%则会让费尔南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只要人死了,那就没有犯案的可能,也能从根本上杜绝这件案子的发生。所以从结果来看,他们的处理方式或许比卡维的更好。
但卡维是外科医生,所有的措施还是要建立在手术成功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