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觉睡得很沉,以至于在醒来时有一点恍惚。
大部分时候他都很难入睡,睡着了也常被各种各种的噩梦缠绕着,让他在惊醒后只剩了无尽的疲倦和头疼。这种感觉很难受,人总是要睡觉的,而他不困到极处,几乎无法入眠。睡不多久又反复地醒,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他的房间从早到晚拉着厚重的窗帘,让他也分不出白天还是黑夜。
他是在薛北望怀里醒的。
薛北望的睡姿其实很规矩,侧卧着,一手搭在枕边,一手搭在他身上,不出意外他一整晚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而顾清睁眼时呼吸的变动就足够让他醒来,但薛北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依旧合着眼。
他既然假装熟睡,顾清也没有去拆穿,只是向外看了一眼。床帐全都放了下来,只透过一点昏暗的光,应当是大亮了。他躺在那盯着床顶发了会呆,想不到起床要做什么,便安安静静地躺着。薛北望闭着眼等了一会,顾清既不起身也不说话,只好睁开眼看向他。
顾清睡着会把自己蜷起来,屋子里很暖和,还有人和他同床共枕,既然不是因为冷,便是觉得不安。他的额头抵在薛北望胸口,让素来警惕的他立即醒来,而顾清靠在他的怀里,双眼轻微地抖动着。
他的身体单薄却不纤弱,领口的缝隙里能看到平直的锁骨,薄薄的皮肤裹在上面,还有一个未消退的牙印。
顾清全身都是这样明显的骨骼线条,而薛北望在每一处如同精密描摹过的肌理上留下痕迹。
他没有动,也没有尝试着去给他拥抱,只是平静地任他靠过来,略偏了身子让他埋在自己胸口。
而顾清在这样算不上拥抱的怀里安睡着。
薛北望虽然总是胡闹,却也算得上一个贴心的情人,顾清身上干爽,全没有昨夜留下的黏腻感。
感受到薛北望的视线,顾清终于转过来,想要张口却皱起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翻身留给他一个后背。
他有点发不出声了。
发现他会在窒息中获得快乐,薛北望便把他带回居处,重新在床上翻云覆雨。薛北望几乎一直掐着他的脖颈,另一手在他下身作弄。他把握的很好,总会让他在眼前发黑的时候略微放松禁锢,微凉的空气流入胸腔,他重新活过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他在濒死的边缘沉浮,像溺水,又远比液体倒灌舒服的多。他的身体不住地抖,而他们都知道不是因为恐惧,这个时候的顾清更像一个孤魂,随时会在薛北望掌中消散。
放纵的结果就是他连着射了几回,最后精孔刺痛,只有些寡淡的水液淌出来,薛北望才肯放过他。而他也在这样的快感与痛苦中,精疲力尽,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昏过去还是睡着了,但现在他喉咙十分不适,还未出声就觉得刺痛,吞咽时也有一点吃力。
都是薛北望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