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彪还是垂着头不说话,田母就一直在说:“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把我家彪子捆成这样,他受了这么大的罪,怎么敢说话啊?”
季巧巧说:“田彪偷走了一对很贵的镯子,值一千两银子。在田彪的裤子里面找到这对金镯子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场看见了。我们顾及田彪是村里人,所以才没有把他扭送衙门。你们最好想清楚了,一千两银子的赃物,田彪怕是要坐一辈子的牢房了。田彪,他们口口声声说你老实,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倒是说说,你这个老实人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商队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要偷走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跟着商队跑了这么久的商,家里的银子可是进账了不少吧?不说别的,就你爹娘身上的这些衣裳,也都是你从商队赚来的工钱给他们买的,是不是?”
里长也说:“是啊,之前让彪子去商队干活,还是我说了一嗓子的。我是看着田家日子过得不容易,彪子力气也大,平时老老实实的,所以才跟英朗说了一声。这眼看着日子就渐渐好起来了,你们家不是还重新换了瓦片吗?怎么就不知足,偏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田父走到田彪的面前,他用力抓住田彪的肩头,用颤抖的声音道:“彪子,你到底偷没偷东西?我是你爹,你给我一个准话!”
田彪的眼泪哗的一下就出来了,他看着他爹,整个人抖的跟发了羊角风似的。
田父看着儿子的这个反应,也明白过来了,他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哀嚎道:“彪子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家里现在不缺吃穿了啊!你只要跟着贺小子他们好好干活,这以后的银子会越来越多啊!你为什么啊……”
田母还不能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是个小偷,她掐住田彪的胳膊,恨恨道:“彪子,你快说,你快说你没有偷,你快说啊!”
田彪哭了好一会儿,终于,他大吼一声,喊道:“是我偷的,我偷的!”
里长冷静的走过去,沉声问道:“彪子,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爹都说了,你家里现在不缺银子了。”
田彪说:“小丽要银子治病,我……我没办法……就算我跟着商队跑几年,我都赚不来那么多银子。大夫说,要给小丽治好病,得花几百两,还要买百年老参,我是真的没办法……我……”
“小丽是谁?”里长说:“你相好?我们怎么没听说过啊?”
田父跟田母也是一头雾水,田彪说:“小丽是隔壁村子的人,我跟她好上了,原本想着过了年就去提亲的,谁知道她忽然就病了,还病成那样。我舍不得小丽,我真的舍不得!我知道偷东西是大罪,但是我没办法了,我真的没办法了,我想让小丽活着……呜呜呜呜……”
贺英朗说:“隔壁村子哪一家的女子?”
“村尾老刘家的小闺女,他们家门前有一排樟树,很好认。”田彪道。
贺英朗说:“彭丁,你现在就去隔壁村子问问,这个小丽是不是真的病了。”
“知道了。”彭丁转身就走,把门口马车上的马解下来,骑上去就跑了。
里长说:“英朗,你问这个做什么啊?”
“如果小丽真的得了这种病,我就原谅田彪这一次。”贺英朗说:“不送他去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