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许久,那季将军才姗姗而来,两位司记官赶紧正好形容,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最后问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交代。
谁料季将军一本正经的点头说“是”,两人诚惶诚恐的听着,最后季将军只是冷冰冰的问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又随口体恤了一句说了句“两位大人辛苦了”,两人正连说“不敢当不敢当”,季将军一声告辞之后人就不见了。
等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下马车寻到殿下的时候,得知药已经喝过了,于是便在册上如实记下。
翌日辰时,伺候的人端着早膳和补汤过来,药需要后头再喝,所以并未一起上。
“怎么会有鲜鱼汤?”淑儿一面摆膳,一面奇怪,云容也忍不住看去,接着就嗅到了清淡的热香气,没有丝毫鱼腥只觉鲜香。
“这两日离边境越近,不曾遇到城邑,并无鲜食才是。”
车队带的东西都是王宫里头的,好是好,但云容也都腻了,今日的鱼汤闻着就十分鲜美,所以也就多喝了半碗。
之前淑儿那样说,也就是顺嘴奇怪两句,但没想到底下的人用了心,送膳过来的宫女特意回去仔细问了,又回来告知。
“季将军?”淑儿看向云容,云容也不由一愣,两人一道看着那回话的宫女,她细细说,“听那负责膳食差事的伙夫说,是季将军昨晚送去的,鲜活得很,在盆子里养了一夜呢,今早现剖煮的。”
季子白晚上去哪找的鱼?
“还有一只兔子,也是昨天夜里一起带回来的,还没处理,正养着,也是说要给殿下补身体的。”
真是奇怪,季子白完全没必要这样做的,又听说竟还有兔子,云容略一沉吟,问淑儿:“还有多长时间启程?”
“再有一炷香就该走了。”
时辰尚早,于是云容带着人去了那养兔子的地方,果然见那半大的兔子还活蹦乱跳的。
“将军说这兔子不大不小刚好,肉也不老,正好入口,要小的做清淡些送殿下那边去。”随行的伙夫都是王宫御膳房的人,自然认得云容,见他来看兔子就主动找话说起了季子白。
雪白雪白的兔子虽然活泼,但并不认生,十分温顺,云容把它抱在怀里,听着伙夫说话,面色微微有些异样,忍不住道:“他话这么多?”
向来是季子白惜字如金,冰雕似的不多事也不多话,如何现在多事又多话了起来?云容抱着兔子皱眉。
“这……”伙夫搓着手,拿不准云容的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只管陪着笑,“将军是对殿下上心。”想到云容身份特殊,又觉得这话说着好像有些不对味,他又赶紧改口,“将军忠心厚主,素是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