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灯光明亮,椅子上的青年神情茫然坐在椅子上,他病服袖口挽起,在灯光下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手腕。

    在明亮的灯光下,那截手腕和手背都沾着或浓或淡的颜料。

    秦恒微微躬身,长臂环住青年,下巴轻轻放在青年头顶,嗓音带着笑意低低道:“都说了吃饭了。”

    男人温热的吐息传到陈栖耳廓前,秦恒扬起嘴角低头,看着那截洁白的耳廓渐渐变红。

    他松开了环住青年的一只手,抬手恶劣地揉了揉青年通红的耳廓道:“不听话。”

    男人的嗓音低哑带着点温热,仿佛缠绕在青年耳廓边一般。

    怀里人似乎有些慌乱,耳廓发热,肩胛骨不自觉地蜷起来,强装镇定磕磕巴巴道:“吃的、学长……”

    可他的耳廓分明依旧红透了,秦恒一低头,就能看到陈栖纤长的睫毛不断颤动,青涩而难为情,但又强忍了下来。

    像是春日里抽枝的枝桠盛着春露颤颤地晃动着。

    秦恒瞬间就心猿意马起来,他舌尖顶了顶下颚,喉咙动了动,压抑了下来,最终还是笑了笑道:“这才听话。”

    他松开了环住青年的手,见青年强装镇定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上还夹着蘸着颜料的画笔,他伸出手想拿过那支画笔,却发现抽不动。

    秦恒眉一挑,看着陈栖依依不舍地抓着那支画笔,不肯松手。

    秦恒使了一点力,发现还是抽不动,面前的陈栖委委屈屈地望着他。

    他失笑,对着青年轻声道:“乖,松手。”

    可面前的青年还是犹豫着,眼巴巴望着他,秦恒挑着眉盯着他。

    陈栖蔫了,秦恒伸手揉了揉他耳垂,笑着抽走了他的画笔。

    病房前门口,护士战战兢兢地望着轮椅上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气也不敢大喘。

    从推开门开始,她跟男人就看到穿着水磨牛仔裤的男人轻轻松松将坐在画板前的陈栖抱起,放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