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他转眼看台上,眼神直愣愣地,竟就看痴了“你看那翠羽流光溢彩,即便它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但它一生的活力凝结在这翠羽之上,何尝不是另一种永生呢?”
“罗堂主的雅兴非常人可比,果然厉害!”
宋飞鹞冷冷一声夸,拉回了罗崇瑞的思绪。他并未听出她话中的意味,只嘿嘿一笑“哪里哪里,只不过可惜,这点翠头面,还算不上无价。”
柳怀音心情不爽,辩驳道“都说生命无价,为了做个帽子都死了那么多鸟,还能有什么能比这更无价呢?”
“因为我能做,别人也能啊,”罗崇瑞道,“只要这世上的翠鸟还存在,普天之下,总能有人做出第二件这类的珍品出来。而到那时,我这一件,就算不上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了。”
柳怀音更不悦“哦……难道罗堂主是想再死几万只鸟,做一件更昂贵的出来?”
“怎会呢?再昂贵的东西,只要能做出第二件,就都算不上无价了。”
“罗堂主的意思是,让鸟绝了。”宋飞鹞在旁解释。
“让鸟绝了?!”柳怀音大惊失色。
……
舞台上,戏唱野店东头花落处,一条流水号罗敷。芳魂艳骨知何处,春草茫茫墓亦无……
……
“宋姑娘所言极是!”罗崇瑞对宋飞鹞青眼相看,“是啊,若能令鸟绝了种,世上再无翠羽,那我的这件,不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了么!”
柳怀音不敢想象,顿觉这男人恐怖至极。但即便如此,作为客,自己还是要陪坐。
台上,齐秀生一曲唱罢便欠身退了。罗崇瑞领着他们往继续往左,这一回,又进了一条长廊。边走,他边感叹“哎呀,在下府中过客众多,可难能遇上投缘的,有些珍品在下也不是逢人就给见。昨夜宋姑娘与在下相谈甚欢,宋姑娘慧眼独到,是个识货的……”
走着走着,长廊向下,是一条楼梯,他在前,两人在后,就这么往楼下去,一路上,都是咯吱咯吱的木头响。
宋飞鹞道“我昨夜所问,贵府最贵重之物,不过是一句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