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娇没有带帕子的习惯,扯过苏锦华手里的帕子,她擦擦眼泪,又擤擤鼻涕,语气颇为幽怨道:“委屈,我当然委屈,我怎么能不委屈?”眼角余光有意无意扫向身后侧的墙角,她哭得更为大声,“他是太子,是天之骄子,而我仅是个无爵位的普通女子。太子执意退亲,我如何能拒绝,唯有承受认命的份儿。”
她道出一句令无数路过的同性人心酸的话,“男子做的决定,终归要我们弱女子来背负,世人只管议论和说闲话,从来不管一介女流能背负多少骂名、可否承受得住。”
街面上好几个上了年纪的阿婆感同身受地抹泪,想来也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墙后的池煊脸色黑一阵白一阵,可谓精彩极了。
卷袖子互殴没等来,却等来苏蕴娇夹刀带棒的哭诉,若不是藏的足够好,他都怀疑苏蕴娇是故意哭给他听的。
刘嘉钰不为所动,她抱着手臂睨苏蕴娇,“你身上多的是表哥看不惯的臭毛病,兴许他着实忍受不了,才寻个由头退亲。”她低头扫视苏蕴娇的鞋子,眼中嘲笑意味浓重,“就拿你这双脚来说罢,一只脚能改本县主两只脚,哪有男人会喜欢。苏蕴娇,本县主实在是好奇,你能买到合适的鞋履吗?”
苏蕴娇哭泣的动作一滞,差点绷不住刻意装出来的委屈劲儿。
墙那侧,池煊的眸色亦暗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