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用脚尖去踩积雪,“抱歉,是臣女轻浮了,还望殿下莫怪罪。”
池煊了解苏蕴娇,晓得她突然与他这般亲近,是专门做给忠勇侯看的,她不想让他在忠勇侯面前说实话。
玄色衣袖被苏蕴娇拽出了几道褶皱,池煊抬手拍打几下,微微抬眼觑苏蕴娇,“你对忠勇侯撒谎了。”
苏蕴娇没打算瞒着池煊,一则池煊太过聪慧,瞒不住,二则现在又不是前段时间装纯情那会儿,需要顾忌在他心里的形象。
她究竟是什么人,池煊心里应该有数。
“臣女虽得圣人和皇后娘娘眷顾,得了个郡主的身份,但到底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皇亲国戚,比不得城阳县主后台大,有位长公主做母亲。”苏蕴娇抬头看着池煊,语气坦诚道:“昨日城阳县主在长街打了民女一巴掌,又重又响,说不记仇那是假的。城阳县主是殿下的表妹,是正儿八经的皇族人,臣女不好明着报那一巴掌的仇,只好用这个法子,到忠勇侯跟前委婉告个状,让侯爷出面收拾她。”
池煊有些诧异——苏蕴娇竟然直接把心里的小九九告诉他了,没藏着掖着,坦诚得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忠勇侯一家子势利眼,凡事利字当先,这一点池煊上辈子领教过。他失去太子之位后,没少挨他们一家人的冷眼。
左不过他们不曾实质做过害他的事情,他才一直容他们至今,未施计除去。
苏蕴娇矫揉造作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暗暗提点忠勇侯,她虽然没了准太子妃的身份,却也是圣人和皇后身边的红人,与他亦关系亲近。忠勇侯谨慎多思,听后必然有所顾忌,说不定明天就带着刘嘉钰去苏家赔罪了。
遇事不决告家长,这招虽然不地道,却是个报私仇的好法子。
苏蕴娇有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