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娇压根没想到池煊会在这儿,更没想到他会听到她胡扯来诓骗忠勇侯的话。

    她想,无论如何不能让池煊说出实情,否则她的计划会落空,忠勇侯也会认为她是虚伪狡诈之辈。

    眼看着池煊又要说话了,苏蕴娇咬了下嘴唇,心一横,壮着胆子去拽池煊的袖子,“殿下。”苏蕴娇晓得自个儿勉强算是美人,必要时候能用那招美人计,“走罢,别在这儿吹风了。”一不做二不休,她贴近池煊,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湖边风太大了,阿娇的眼睛都被吹疼了,您的眼睛疼不疼啊?”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池煊只觉得脑袋里头嗡嗡叫,手脚都是僵硬的,完全忘了他要说什么话。

    苏蕴娇拉走池煊,边走边在池煊身边嘀咕,“早说您在这儿啊,阿娇正好也找根鱼竿过来垂钓,您别看阿娇年纪不大,但钓术甚好,都是跟父亲学的……”

    等苏蕴娇和池煊走出去数步远,都快要看不清背影了,忠勇侯刘齐才幡然清醒过来——哎呀,忘了向太子殿下问安了。

    想到苏蕴娇脸上的巴掌印,刘齐顿有芒刺在背之感。嘉钰这孩子真是的,做事没个数,就算苏蕴娇哪儿真烦着她了,她也不能打她,更不能打的这么重啊。

    看圣人和皇后那边的风向,似乎挺重视苏蕴娇的,还给了她郡主的封赏,身份一跃在嘉钰之上。

    还有太子也是,虽说他不知为何退掉了与苏蕴娇之间的亲事,但他仍关心苏蕴娇,还亲自给她送活血化瘀的膏药,保不齐哪天太子一个头脑发热,又要娶苏蕴娇当太子妃了。

    苏蕴娇真当了太子妃,等到太子爷登基,她再成为皇后,到时候枕边风一吹,刘家还能有好果子吃吗,他夫人是永和长公主也罩不住啊。

    刘齐的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

    苏徵迷惑圣人,他女儿又勾引太子,这一家

    子真是有手段,虽不是皇族人,可身份地位就快要盖过皇族去了。

    刘齐虽愤恨不满,却也不敢和圣人的心思过不去。他决定在年前带嘉钰去一趟国公府,亲自登门致歉。

    纷纷扬扬好几天的雪终于停了,万里一片素白,天地间的恶孽在这洁白无瑕的积雪映衬下似乎也消散不少。

    好在这几天的雪下得都不大,没有酿成雪灾。

    被苏蕴娇扯着袖子走出去数步远,池煊僵硬的身子才终于恢复软和,飘散的思绪也慢慢回归。走到处无人的地方,他将衣袖从苏蕴娇手里解救出来,嗓音冰冷道:“松开。”

    苏蕴娇回头看了看,忠勇侯没有跟上来,这才揣着袖炉站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