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和方芊在一起，自然早晚可以和下一个人。
一直以为，苏慕善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动辄隐秘感情左右的人。她最开始，就是被少年身上的那股肆意放纵吸引，接受他的放浪是她早就接受的前提。
这么久以来，她也很好的秉行给自己订下的准则，不为所动。
直到元宵节的雪夜，蝴蝶撞进风里，一个多月来接连发生的事，她终于承认自己的贪心不足，同时告诫自己，不要，不要再靠近他了。
然而上苍的历练转瞬降临。
苏慕善走进班里，今天晚自习谢臻居然在，他坐在桌后翻今晚发下来的试题，她默默抽空杂念，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余光感到有几寸热热的视线透了过来。
但她没有看他，因为之前她就是错信太多次直觉，现在才觉得难受的。
她刚坐下，拿起桌上的新配的眼镜，展开眼镜腿，谢臻转过头，小声叫了她一声。
苏慕善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干嘛？”
谢臻怔了一下。
这是第二次见她没戴眼镜，头顶是灯管发着银色的光，照得脸上白白净净，微红的前额上搭着绒绒的碎发，面容柔和流畅，双眼尤其明亮，野生眉浓淡刚好，眉峰明晰，眉宇聚一股英气。
第一次是在那个雪夜，大概是天黑，他不像今天发现这么多。
出手给了许彦臣一拳已经超出了他应该在的立场，谢臻现在委实问不出，她是不是还好。
谢臻犹豫了一下，“……能抄下今天晚上的英语作业吗？”
苏慕善平淡地收回目光，挂上眼镜，“我还没写。”
说完，她把头埋了下去，笔尖跟着英语的字母一行行地往下走。
谢臻不知道她今晚怎么淡成这样，随口道，“你配新眼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