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松手,整个人几乎是砸在顾清身上,顾清闷哼一声,叫都叫不出来,只觉得胸口一重,连呼吸都变得费力。
“你有个屁的——名声。”
薛北望山一样压在那里,故意无视了顾清艰难的挣扎,甚至同他一本真经地解释起来:“想做我相好的,要从谷口排到平安客栈,卿卿,你要对我好一点。”
顾清眼前都开始发黑,闻言仍是用力翻了一个白眼:“你放心,我在客栈放号牌,一个都不让统领错过。”
薛北望嗤嗤笑出声来,他亲了亲顾清的下巴,又去亲他的嘴唇,被顾清一巴掌拍在后脑,又握住他手腕,连指尖都放在唇边细细吻了几下。
“可我有了景和,就一个都看不见了。”
顾清对此嗤之以鼻。
恶人谷里多一个人或是少一个人,都引不起丝毫的风吹草动,顾清无意间问起这般岂不是容易投放暗桩。
他们这一次上路顾清终于老老实实地坐了马车,倒不是怕薛北望再作弄,而是关外的风刀子一样刮着人,不一会就吹得他头疼。于是薛北望也舍了马,破天荒地坐起车来。
“暗桩?”薛北望盯着顾清的手,顾清只好把茶杯放到他面前,重新给自己拿了一个倒水,“怎么没有,多得是。”
“你们看起来并不在意。”
薛北望转了转茶杯,薄胎的瓷器在他手中,一用力就能碾碎。
“投名状,知道吗?”
顾清点了点头,进浩气盟也要投名状,还要一名保人,他想到这脸色沉了下来,他已经叛逃,唐无锋如果不能带他回去受罚,便是一体同罪。
薛北望瞧见他的神情,立时便想到他是如何入了浩气盟,十分不客气地感慨一番可怜可叹,便又安心地把顾清搂过来靠在他肩上。
“恶人谷里除了无处可去的亡命之徒,便是作奸犯科血债累累之人,一般人想要入谷,哪有那么容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愈发嘲弄,“没有人是凭空出现的,只要他有过去可查。”
“所以蒙混入谷,岂不是要先做上几件恶事?”
薛北望点头道:“不错,兄弟阋墙朋友反目,因此被人讨伐追杀之人,恶人谷素来也是不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