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饭碗可能要保不住了。

    虽然说差点儿被带去监牢里头过夜,背负一个“伪造腰牌”的大罪名,可是苏蕴娇心里一点儿都不害怕。

    她知道会有人来救她出去。

    只是没想到,救她的人会来的这么快,亦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池煊。

    回到宣武门下,看到池煊那张熟悉的、棱角分明的脸,苏蕴娇不晓得为何鼻子一酸,眼眶霎时变得水润润的。

    她抽动两下鼻子,带着哭腔唤池煊,“殿下……”便哽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池煊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隐隐作痛,似有根微不可见的针从他心头戳过。

    他坐在马车前端,静静望着苏蕴娇——少女今儿个明显刻意打扮过,嫣红裙月白披风,银步摇明月耳铛,额头还点缀了一枚牡丹花钿,身量虽不高,娇贵的气度却格外出挑。

    这样的姑娘,说她是公主都有人信,守门的卫兵真是瞎了眼,竟怀疑她是想偷偷进宫的混子。

    天冷,又刚下过雪,池煊看到苏蕴娇的鼻尖冻得发红。

    想到从宣武门到设宴的太华殿还有不远的距离,池煊朝苏蕴娇伸出手,嗓音平静道:“上来。”

    苏蕴娇揉揉鼻子,“唔?”

    池煊大方邀请她乘坐他的马车,“等你走到太华殿,鞋袜都湿透了,坐孤的马车过去罢。”

    苏蕴娇几乎是不加思索,便搭上了池煊递来的那只手。

    十指紧握,一个温暖一个冰冷,只扣紧一瞬,等苏蕴娇坐进马车里,便很快松开。

    余温却萦绕指间,久久不散。

    这还是苏蕴娇头一次坐池煊的马车,她偷偷打量这方可以随马匹四处走动的小小天地——啧,不愧是太子专座,马车内里也装点得忒阔气了,旁的且不提,竟然还有张固定在车厢一侧的小桌子……

    阿爹的马车跟太子的比起来,简直就是破岩洞啊。